辰州地處要塞,西南的藥材要運出來必經此地,沿路已能瞧見好幾隊藥商的車馬。
藺長風從前因內力反噬的事來過此處,因而知道斷魂谷就在十里地外,今日定能走到。
清早從客棧出來,楊關雪就發現孟星河和藺長風兩個人和平時不大一樣,對視一眼就兩相撇開,觸碰一下就受驚退遠,奇怪透頂。
孟星河冷著一張臉,看藺長風時可謂怨氣沖天,這態度壞成這樣也就算了,還頗為傲慢,把藺長風當老媽子使喚,端茶送水全靠瞪眼,吃飯夾菜全賴動指。
但藺長風卻毫無怨言,楊關雪甚至覺得少莊主殷勤得過了頭,簡直把人當寶貝媳婦兒哄。
楊關雪糾結了一路,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怎么了?”
孟星河自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藺長風神情尷尬地沉默。
樓心月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夜里也不能做什么,估計就睡覺的時候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楊關雪猛咳一聲,水袖拋過去在樓心月肩頭拂了一下:“大姑娘家的知不知羞?!?br/>
孟星河臉紅,藺長風耳根紅。
這十里地幾人行得不快,途中還休憩了一回,晌午時下到山中谷地。
兩山排闥,中地寬闊,細流自高處徐徐淌過,沖刷得山谷兩側石壁滑亮剔透。這里溫度比外頭高一些,入了秋也還是一派四季如春的景象,各色野花叢叢盛放,草葉嫩綠得似能掐出水來,生機盎然,觀之忘憂。
楊關雪三人各自下馬,回頭見孟星河還端坐在馬上,對著站在地上的藺長風斜了一眼,兩腳不安分地晃動幾下子,藺長風無奈搖頭,探手過去把他抱了下來。
山道風大,吹久了口中干澀,孟星河站定后清了清嗓子,頤指氣使道:“我渴?!?br/>
藺長風任勞任怨地一點頭,取了水囊貼心地打開,遞過去后收到了孟星河嫌棄地一瞪。
兩人對視一瞬,藺長風心里有些好笑,但還是走上前把水囊送到他嘴邊,慢慢喂他喝了兩口水。
孟星河心安理得地當生活無法自理的少爺,喝完水下頜上沾了幾滴,藺長風特別有眼色地抬袖幫他擦掉了。
楊關雪看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要炸開了,默念了好幾句“世風日下”,才嘖嘖感嘆道:“少莊主,我怎么覺得你做了對不起殿下的事之后,反而還因禍得福了?”
藺長風茫然道:“我得什么福?”
楊關雪伸出兩指,指尖對著指尖碰了碰,道:“你們兩個……關系變得很不一般。用溫先生的話,就是親厚。對,親厚。”
孟星河雙頰騰地泛起了兩朵紅暈,嚇了一跳似的幾步跑遠了,對藺長風說道:“你你你離我遠點?!?br/>
藺長風看他眼神不停往自己某個要命的位置瞄,當真是牙疼得很。
這事怎么解釋都不對,雖然內力反噬要付最大責任,但他就是看人脫衣服看硬了,只能心甘情愿地被他使喚,以示自己絕沒有想把他在床上辦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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