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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涼夜,冷月初升。

    壽州全境都在今夜行了宵禁,治所壽春更是家家戶門緊閉,穿街過巷偶聞幾聲犬吠。

    刺史府從前廳到后院點滿了燭火,府中卻是一派寂靜,久久無人敢出聲。

    “霍凌洲,你要謀反你自己擔著,拉上我們是幾個意思!”

    屋外有一名壽州軍別將并二三十個身著甲胄的軍士守著,個個亮了刀劍,氣氛凝肅。

    別駕蕭桓強自在臉上擺出臨危不懼來,高聲喊了那句話后,背后出了身冷汗,使勁兒往長史季驤那兒靠。

    半個時辰前,別將把他們從府中“請”了過來,兩人再看眼下這境況,別說回府了,連這扇門都出不去。

    “謀反?”霍凌洲端正地穿著官服,貴氣逼人的紫袍金玉帶在他這兒成了清風霽月,他施施然坐著,嘴角輕扯,嘲弄道,“我要在此迎先帝親封的襄王殿下是犯了哪條律例?”

    蕭逸淮在長安控制了滄溟閣,但實際上是握了個空架子,四大組織離了滄溟閣照舊完好無損,他便把目光放在了四大組織所在之州。

    霍凌洲是霍平之子,霍平門生遍布天下,雖辭官卻仍勢盛,蕭逸淮在國子監一事后暫時不敢動文臣,想換走霍凌洲的念頭給生生憋了回去。

    于是蕭逸淮便給壽州刺史的兩名佐官——別駕與長史下了調令,換來他自己信得過的人,好對霍凌洲有所掣肘。

    蕭桓是蕭家旁系子弟,自然以蕭逸淮馬首是瞻,長史季驤是個膽小怕事的軟骨頭,誰勢大就倒向誰。

    “刺史不可妄動兵權?!笔捇副患倔J的窩囊樣氣出了三白眼,死死盯著坐在椅子上的霍凌洲,“敢問刺史大人可有皇上的調兵令?若沒有,大人就是私自動兵,這不是謀反是什么!”

    霍凌洲面色平靜地拿了桌上半涼的茶盞喝了口茶,笑道:“本官若要謀反,兩千兵馬能成什么事?”他掃了眼雙腿發抖還在義憤填膺的別駕大人,重重一擱茶盞,“再說了,我就算此時拿出皇上的調兵令,你當真會認?恐怕蕭大人是只認東河王的調兵令!”

    這話一出,勉強撐著場面的那層薄紙被捅破,蕭桓也不欲同霍凌洲惺惺作態了,指著他說道:“我若不愿,刺史大人要如何?”

    霍凌洲掀起眼皮冷聲道:“蕭大人請便?!?br/>
    蕭桓狠狠剜他一眼,拽上季驤就想奪門而出。

    這腳還剛抬起,兩人就又踉蹌著后退,面白如紙地看著走進門的折沖都尉嚴奉。

    一州兵馬以折沖都尉為統軍,嚴奉整齊地穿著銀甲,佩著寶劍,鋒利的眉眼在燭火映照下寒意森森。

    霍凌洲對嚴奉一點頭,問道:“整兵已畢?”

    嚴奉抱拳一禮道:“卑職已派軍士守住四方城門,未得大人號令不可出入,別駕和長史府已有人控制,殿下那邊也派人傳過信了?!?br/>
    這下連膽小如鼠的季驤也被逼急了,看了看霍凌洲,又看了看嚴奉,哆嗦著說道:“你們……你們是要……要誅殺朝廷命官?”

    嚴奉始終目不斜視,不想多理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