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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琛是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藍衣來的,加上他容貌不出眾,遠遠一瞧倒還真以為只是個阮家的小廝。

    毛毛在桌椅間跳來躍去,孟星河將它抱下來,笑著邀阮琛坐下,問道:“二公子沒有叫別人知道吧?”

    “姑娘放心,我是偷偷出門的,一路上也撿的小路走?!比铊〕领o時眼中有和他父親一樣的精明銳利,“父親和兄長都不知曉,幾位不必憂心?!?br/>
    孟星河與溫云傕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這個人他們找對了。

    閻宸是暗地里找上的阮琛,這個邀請突兀而古怪,阮琛卻只是略一思索就答應了,看他今日找上門時的神色,似是早已猜透了此中深意。

    今日他不僅大大方方上門來了,還一開口就擺明了態度——

    他就是敢背著父兄做這件事,他有膽量也有野心。

    幾人見了禮依次落座,向楚歌發覺程言對阮琛倒是沒有懼意,還偷瞄了好幾眼,察覺阮琛也看了過來,又有點羞怯地抱著向楚歌藏起半張臉。

    向來交談用計之事都是孟星河和溫云傕的專長,藺長風話本就不多,這些事不會也不可能落到他身上,便無所事事地拿小刀將果盆中深紅的櫻桃切開去核,整齊地碼放在干凈的碟子里,與其他幾位互相用眼神試探的人格格不入。

    孟星河攤開掌心伸到藺長風面前,櫻桃并沒有送到手上,反而嘴邊多了一顆最紅最大的櫻桃,孟星河當著大家的面也沒覺害臊,飛快叼走了。

    軟紅的唇銜著深紅的櫻桃,瞧著無端是幅昳麗景象,藺長風照顧得著實到位,將桿兒輕輕一拔,孟星河正好將整顆櫻桃吞進去,無需動一下手。

    孟星河吃得開心,手上一下一下摸著毛毛,眼中盈滿笑意,說道:“二公子可知我們請你來是要說什么?”

    阮琛雖沒有彬彬有禮的書生氣,但談吐舉止也并不粗俗,心思十分活泛,聞言垂眸靜默了少頃,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各位的用意,我和兄長都能猜到大半。但我知道各位不想找兄長的原因,或者說,你們也找了他,但并不想選他?!?br/>
    孟星河臉上更是大感意外,不覺重新打量起這位初見時印象平平的阮家二少爺,見他神色坦率真誠,倒是比表面溫良恭謙內心老謀深算的阮瑛更讓人能打消顧慮。

    世人常言容貌皆是皮囊,但來往交際之間,皮囊早已先入為主地在心中留下了難以動搖的印記,直到交情深了才會去透過皮囊看那下面究竟是一顆怎樣的心。

    若是沒有程言這件事,孟星河慚愧地想,他們可能會因此錯過阮琛,與阮瑛那樣虛偽的小人成了盟友,等發覺時為時已晚。

    “二公子為何知道原因?”孟星河似是有所察覺,往程言那兒瞟了眼。

    多與阮琛說幾句話就會發現他是個不愛掩飾真正情緒的人,初看之下讓人難生親近的喪氣臉,或淺笑或悵然都一一寫在了上面,反倒顯出樸素的平實。

    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人,沒有假面,沒有粉飾。

    阮琛看向程言,眼神是悲憫的柔和,大家看出來他是認識程言的。

    “我記性很好,只要見過一面,就能記住?!比铊∠袷且寻阉麄儺敵闪藷o話不談的朋友,平靜地說著,“三年前,我從兄長那里把他救出來,幫他逃出了山陽,第一天你們來時,我就認出他了?!?br/>
    程言安靜地靠坐在向楚歌身上,往事提起令他有點無所適從,勾著向楚歌的脖子直往他懷里蹭,但他的神情已清楚地告訴了所有人,阮琛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