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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白露山莊的暗探很犯愁,少莊主吩咐他們做一件摸不著頭腦的事。

    他們每日除了例行的探查之事,還要幫少莊主在潯陽城里找一只小白狗。

    看少莊主一副找不到這只狗就要死了的表情,他們也如臨大敵,還以為這年頭敵人已經喪心病狂到把密報交給狗運送了。

    他們連日來找了幾十只毛色雪白的狗,從野的到家養的,潯陽城內外都翻了個遍,卻沒有一只能令少莊主滿意。

    不是毛太長,就是眼睛太大,不是太愛叫喚,就是不會黏人。

    少莊主的額頭上快要皺出一個“川”字來了,而他們也快要瘋癲了。

    先不說這標準實在過于苛刻,就單說少莊主這描述,世上真有集這般多特點于一體的狗嗎?

    少莊主答曰:有,我娘的狗就是這樣。

    暗探們有句話不敢說:雙胞胎都不一定一模一樣呢,您還是干脆拐了夫人的狗得了。

    到了二月的最后一天,藺長風依然一無所獲,面對孟星河無處不在的暗示,他真是好笑又無奈。

    畢竟是共度的第一次生辰,他家祖宗都明晃晃地索要禮物了,他給不出來就丟臉丟大發了,指不定祖宗一生氣,以后不讓捏也不讓摸了。

    為了哄他家祖宗高興,也為了他以后的幸福生活著想,藺長風思慮再三,最終還是在三月初一一大早毅然決然地去找他親娘了。

    秦葭是官宦世家出身,雖然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但有大小姐的脾氣與習慣,成婚后操持家務是別想了,一心只愛打扮,從不碰煮飯烹茶、女紅刺繡這些活計。

    因而藺長風今兒個進了屋看見秦葭在軟塌上安靜地做繡活,還真是吃了一驚,下意識往門外看了眼,太陽有沒有從西邊出來。

    毛毛將自己拱成一個毛團,躲在針線籃子里,聽見有人進來,警覺地露出小半個腦袋,兩只烏黑的小眼睛盯著藺長風,發現是熟人,又耷拉下腦袋鉆了回去。

    藺長風看著那團毛茸茸的玩意兒,壓下操起它就往外跑的沖動,對著秦葭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母親。”

    秦葭手里的繡品剛開始做,固定在繡繃上還看不出來是什么,聽到藺長風進來也只是略一點頭,仍專注地做著手上的活。

    屋里靜得只能聽見穿針引線的細微聲響,藺長風不住瞟著小白狗,在心里想了十幾種說辭,就是沒好意思對母親說出口。

    藺長風站在原地兀自天人交戰,倒是秦葭半晌沒聽見他說話,奇怪地放下了繡活,看向他道:“你跑我這里來,就打算干站著的?”

    “母親,我……”藺長風糾結到現在還沒糾結出妥帖的開場白,無比尷尬地低下頭,“我有件事求母親。”

    秦葭以白日撞鬼的表情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兒子,母子兩個一年到頭見面的時間并不多,但藺長風只要在家,必然一板一眼地恪守為人子的本分,晨昏按時來父母房中請安見禮,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然而這么多年,她還從沒聽藺長風跟父母提過任何要求,有什么事也都自己悶聲不響地處理了,更別提如此欲言又止地來有事相求。

    秦葭也往門外看了一眼,今日的太陽絕對是從西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