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正月,竟未再落過雪,天氣干冷,寒風吹在臉上越發抽疼。
孟星河剛同藺長風練完劍回來,洗過澡后,藺長風為他穿衣。
藺長風系著銀邊腰帶,低眸瞧見比之從前更為緊致勁瘦的腰身,因習劍的緣故,現在不管是坐是立,都會下意識挺直,腰帶扎束出的線條弧度倒是愈發利落,也愈發誘人,在窄腰上前后左右摸了幾下,皺眉道:“不許練劍了?!?br/>
孟星河腰上有些酥麻地癢,拍開他的手,疑道:“為什么不許練了?我學得不好嗎?”
藺長風道:“腰沒有以前軟了。”
這話說出口時,那語氣無比認真,仿佛在說什么再正經不過的要事,孟星河一口氣哽在喉中,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手指在他腦門上戳著:“你整天都在腦子里想些什么沒眼看的風月事?!?br/>
藺長風卻毫不害臊,反而笑道:“我本就已過弱冠,這年紀早該成親了,我想一下這些也沒錯吧?”
日常嚴肅著一張臉的人卻日漸往登徒子身上靠攏,孟星河不知這是他的真面目還是被什么教壞了。
恰在此時,帳外傳來溫云傕的聲音:“殿下,關翎那邊有動靜了?!?br/>
“進來吧?!泵闲呛忧辶饲迳ぷ樱?。
溫云傕帶著閻宸與向楚歌一道進來,簡單見了禮,各自落座。
“我秘密讓左朗去許州的消息已經叫關翎知道了?”孟星河問道,“確定是‘不小心’讓他知道的?”
溫云傕神色比前幾天也輕松了許多,聞言還露了點笑意:“關翎的斥候一定還以為他是靠著聰明才智追上我們的暗探,發現他受傷,然后趁機被他撿到了一封內容石破天驚的密信?!?br/>
孟星河又問:“關翎信了?”
“他精明得很,派人去和州探過了,發現左朗確實領兵北上,走的還是去許州的近道,且晝夜不歇,行軍速度極快?!睖卦苽嗟?,“換了別人可能還有疑慮,但他定是信了。”
閻宸卻很是不解:“關翎他圖什么?鄂州離許州這般遠,他應該知道鞭長莫及,要救也輪不到他去。攝政王離京,就算沒有大隊兵馬跟著,周圍州縣調個幾千過來應應急肯定是小菜一碟,他一個隔了好幾州的刺史去湊什么熱鬧?”
藺長風再次當了回好人,說道:“因為我們是秘密出兵,現在除了我們知道,就只有他關翎知道,許州那頭很有可能反應不及?!?br/>
“關翎會選擇盡量在后方拖住左朗,既是鬧出動靜示警,也是給蕭逸淮留出足夠的調兵時間?!?br/>
閻宸恍然大悟,兀自琢磨了一番,嘆道:“就為了拿下江夏,竟然要廢這么多周折?!?br/>
以左朗的重騎為誘餌騙關翎派軍出城,分散城中的兵力,讓本來固若金湯的城池自行削弱實力,而對他們自己來說,左朗也只能裝模作樣溜一圈就得回去,畢竟京畿道、都畿道和河南道能調的兵很多,此時貿然攻入許州,勝算并不大。
沒想到他們一路所向披靡,卻為了對付一個刺史,大費周章至此。
“其實這個計謀用在別人身上多半是不成的,只對關翎有用?!泵闲呛拥溃拔娜俗钪孛?,他當年金榜題名就擔了個攀附權貴還不成的名聲,卻未有只言片語地辯解,甘愿受之?!?br/>
“每次有人彈劾蕭逸淮,明知蕭逸淮并不會因此有什么影響,他還是會不顧前程地上疏為他說話。因為我與蕭逸淮作對,礙了他的路,就天天不辭辛苦地寫文章罵我。關翎把蕭逸淮的名聲和地位都看得如斯重要,在涉及性命時更是非做不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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