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因被砸暈,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官驛中了。
她身上還穿著那件大紅的嫁衣,鳳冠也依然端端正正戴在頭上。她想了想之前的事情,突然一聲驚呼,叫了出來:“許大虎,我們這是在哪里???”
之前那名侍女聞聲趕了進來,也忍不住驚呼:“你!怎么是你???”
相因也道:“怎么是你???”
侍女很快反應過來,一定是昨天下大雨,又遭到搶劫,人慌馬亂之下,竟然錯換了新娘。
“你為何會穿著公主的嫁衣?”她厲聲責問,若不是如此,他們怎會認錯人?
“我……”相因欲言又止,真是從何說起啊。
侍女一摔手,連忙把衛伯也叫了來,衛伯看見相因,連連搖頭:“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圖謀不軌,你們把公主弄到哪里去了?”
“我還想知道你們把我弄到哪里了呢?!毕嘁虿环狻?br/>
侍女沖兩個人使了個眼色,道:“都小聲一點,現在已經是在大夏國的地界了,除了使臣,侍衛都換成了大夏的人。”
相因往窗外看去,行人衣冠裝束的確已是中原之風,亭臺樓閣也更加奇巧。她心念一轉,道:“什么?難道公主姐姐跟許大虎去了那個富商家里?快快快,說不定還能換回來?!?br/>
衛伯哀嚎道:“公主怎可嫁到那種人家,她從小到大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侍女穩重,斂眉道:“不行,大夏歷來重視規章禮節,對于太子成親的時辰看得很重,何況一路上千里馬一刻不停地趕路,要換回來,時間肯定是來不及了。而且,昨日兩國已經交換過文書,若是今日發現公主被掉包,那可是傷害兩國關系的大罪!”
“那,那要怎么辦?”相因被嚇住了,往后一撤,玉佩從袖中滑了出來。
衛伯將玉佩撿起,辨認出來,吃驚道:“這,公主連這個都給你了?”
侍女逼近陳相因,道:“不論如何,你也推脫不了關系,為今之計,只有你假扮公主,前去與那太子和親,若你肯配合,榮華富貴自然也少不了你的,若你想耍什么花樣,你的項上人頭,就保不了了。”
衛伯道:“這、這能行嗎?”說著,上下打量了幾下陳相因。
“不行也得行,好在見過公主真容的人不多,大夏國的人更不知道公主長什么樣子,這幾天衛伯你和我要瞞住那些使臣,之后你隨使臣回國,就萬事大吉。”
衛伯目瞪口呆,侍女嘆口氣,又道:“再說,那太子沒多少時日了,說不定過幾天兩腿一蹬,你便去求陛下的恩典,接公主回國,這樁舊案不就再沒人知曉了嗎?”
衛伯這才點點頭,道:“我知道輕重,你放心?!?br/>
其實侍女心里清楚,她不是從小服侍公主長大的,而是和親前才被挑出來陪嫁的,若是這公主在陛下面前得寵,怕是也不會被遠嫁異國,既如此,換個人先保命再說。
相因想跑,可漸覺她的那點三腳貓功夫,根本就不夠用。周圍的侍女個個武功高強,恐怕公主訓練她們的時候,也沒想到要讓她們防著逃跑的吧。
眼前這個管事的侍女對著公主的時候就沒什么笑臉,現在對著她這么個冒牌貨,就更沒什么好臉了。她永遠都沒有什么表情,整個人看著就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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