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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士寧詭異一笑,臉上的細紋都被撐開幾許,“您是主子,咱們奴才是不敢對您的臉做什么的,您別怕。只是不知我手中的這把刀若是剃去了您的眉毛、頭發,再替您開開臉,會如何呢?”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大夏國人不論男女,對自己的頭發都甚為愛護,若是被人落了發,那便是奇恥大辱。

    這種刑罰,雖然沒有任何痛苦,更不見血,卻讓人不寒而栗,尤其是眉毛,讓一個女子情何以堪?

    可虞疆人生性沒有這么多忌諱,相因不明白這有什么好恐嚇她的,眨巴著眼睛茫然地看向大太監,熟知這樣的眼神更是惹火了他。

    想他在皇上貴妃面前都自有幾分地位,這個虞疆來的不受寵的公主倒是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還挑釁他。她方才的話威懾下人也就罷了,他還不知道?這公主的生母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她一直就是個宮里隱形人般的存在,虞疆會為她撐腰,鬼才信她。

    大太監一使眼色,宮女們按牢了她,揮刀而下。

    相因閉上眼睛,正在祈禱如何躲開時,突然聽大太監慘叫一聲:“哎喲,誰這么大膽?”

    相因倏地睜開眼,只見鐘離述左手拎了一根馬鞭,整個人在凝稠的暮光中巋然不動。而那把刀已不知被甩飛到哪里,大太監的袖口倒是被扯出了一道血痕。

    雖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相因總覺得不寒而栗。

    顯然,周士寧也感受到了,已經有幾個宮女嚇得撲通跪了下來。

    若是在以前,這一屋子的人都得嚇得臉貼在地上不敢抬頭,就算是太子失寵了,也沒人敢動他。但是剛才,在宴席上,他分明做癡魔狀,一身功力盡散,周士寧倒是沒有接著跪下,反倒對那些宮女道:“你們怕什么,還當他是之前的太子呢?”說完,嗤了一聲。

    鐘離述左手一用力,皮鞭再次揚空,“啪”地一聲,回抽在周士寧臉上,他的右臉眼瞧著起了一道又長又深的血痕,系在下頜的紅珠子應聲落地,碎成幾片。鐘離述一腳踢開面前跪著的兩個宮女,逼近一步道:“你在看不起誰?”

    周士寧扶正烏紗,反應過來,連忙帶著眾宮女跪下:“奴才該死,太子恕罪?!?br/>
    “哦?”鐘離述眉梢微挑,“你也知道自己該死?那就別麻煩本宮動手了?!?br/>
    周士寧嚇得連連磕頭,額頭很快磕紅了,“奴才知錯了,太子饒命啊。”

    他就算不抬頭,都能感受到那釘在他背上如刀刃的目光。

    那目光輕移,轉到同樣低眉順眼的相因身上,他捂嘴咳了兩聲,果然她立刻擔憂地抬頭看了過來。

    “還不起來,喜歡跪著?那回府也跪著吧?!?br/>
    相因這才站起身來,走到了他的身邊。迎眸對上他的眼神,澄澈清明,看著她時也十分專注。

    鐘離述朝地上隨手一指,“還有誰剛才碰你了?”

    說實話,相因也沒看清到底是誰方才把她壓在地上,只得努了努嘴,表示無辜,可她卻分明從鐘離述的眼神里讀出了“廢物”二字。

    鐘離述從她頭上拔下金釵,朝地上跪著的一個宮女手腕刺去,“哪只手碰了太子妃?”

    只一瞬,手腕處便血流如柱,青筋仿如海浪般洶涌,那宮女蜷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等她不嚎了,右手也再也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