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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的第一天,風平浪靜。

    逃跑的第二天,輕車熟路。

    逃跑的第三天,天高云淡。

    晚上到了破廟里,相因抱著膝蓋對著月亮出神。

    跟了她十幾年的銅鏡,被人摔成了一地碎片。她沒有可許愿的了,不過也許心里的神還在,至少他們跑了這么久都沒見有人來追殺他們。

    也許,鐘離述本來就沒想追殺他們。她對他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見了就不見了。

    今夜是一輪滿月,相因微微一訝,原來又是中秋了啊。月亮圓圓一團,連凹凸的地方都與銅鏡一模一樣,相因便雙手輕輕握起,閉上眼睛,對著月亮許愿。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睡慣了太子府里又軟又寬的大床,再睡在這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的確有些失眠。

    不過,她還蠻懷念以前的生活的,睡一睡這稻草窩也沒什么不好。

    許大虎又翻了翻柴火,也準備睡了,骨碌一滾,面對墻,心里不留事地睡過去。

    相因望著月亮出神,許大虎打了一會兒鼾醒來,納悶道:“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不是你說的離開那里自有廣闊天地嗎?”

    相因沒回頭,直接道:“誰哭了?”

    “那你干嘛一直揉眼睛?”

    經他提醒,相因這才發覺自己剛才無意識地一直在揉眼睛,有些癢痛,“不知道啊,眼睛有點不舒服?!?br/>
    許大虎繞到她身前,道:“我給你看看。”

    眼睛被她揉得有些發紅,但是并沒什么異樣,許大虎道:“估計是這里氣候太干了,等翻過這座山去就好了?!?br/>
    怕鐘離述派人追捕,他們不敢走大路。小路上不但地形崎嶇,而且常有山匪出沒。

    相因今天的眼睛還是不太舒服,坐在馬背后面一言不發。竹林的嘯聲聽起來也就格外刺耳。

    一直踽踽前行的馬匹突然起揚,烈烈風中,一只箭矢突然穿刺而來。

    箭尖擦著相因的耳朵飛過,許大虎已經被晃到了地上。

    前面一人騎在白馬之上,頗有幾分風度。

    相因心里納罕,這看著不像是個土匪,倒像是哪家的小公子??墒沁@荒郊野外哪來的翩翩君子?

    那人拱手抱拳,恭敬道:“二位,你們路過的這條路,是附近村民花了多年積蓄心血才修好的,他們實在也是不容易,若是有閑余的銀兩,可否為你們踏過的這條路做些貼補?眾人拾柴火焰高,村民的日子也能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