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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懷皇宮,皇帝早朝后在文德殿稍作休息的片刻,前朝的折子便海一般被內侍遣送過來,漸漸的,案臺上,茶桌上,肉眼可見的地方都摞著小山般的奏折,可宣帝無動于衷。

    下人們忙不迭地,一國之君卻悠哉愜意地品茗休憩。

    這像什么話,原本這些折子應該送往主君處理政務的延和殿供他批閱,只因這些折子實在堆攢得太久了,眾大臣聯合上書,不處理不行了,才緊巴巴送過來。

    誰知他還是不管不顧,喝著新上貢的碧螺春,啖著南方運過來的荔枝,旁若無物,眼睛瞧也不瞧那存在感極強的奏章,鐵了心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國之君居然這樣昏庸,置天下萬民于不顧,讓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繼續飽受饑餓病苦,實在讓人火大。

    然而底下的奴才們知道,宣帝他再怎么荒淫無道,到底也還是君,他們則是奴,他們沒有地位更無權指責君王的做法。無人敢公然藐視君威,除非他不想活了。

    可他們大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宮外饑寒交迫的也有他們的家人。他們不能無動于衷,可也沒人敢去“叫醒”這位“裝睡”的帝王。

    大內總管太監劉喜見狀喟嘆了口氣,對身邊的小太監道:“去請二皇子過來吧?!?br/>
    原本正在用膳的顧辰坐著肩輿趕到時,他的面容憔悴又疲憊,神情卻又格外平靜,絲毫不見慌張和焦慮,不像是來解決事情的。

    他只隔著珠簾遠遠瞧了一眼那個只喝茶就能有爛醉如泥模樣的父皇,便淡淡道:“以父皇身體抱恙為由,將這些送去攝政王那里去吧?!?br/>
    小太監愣了愣,最后還是遵命,又匆匆忙忙將這些折子換個地倒騰。

    顧辰確實不是來解決事情的,他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的,順理成章地將權利乖乖交到他的皇叔顧甬手里。

    現在皇權形同虛設,而他雖人在東宮,但遲遲沒有被立為太子,不能越俎代庖處理國政。真正的話語權早不在皇家手里,父皇索性甩手不理,當個真正無能的昏君,順了顧甬的心思。

    眼看著顧甬的勢力愈漸壯大,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父皇自暴自棄,他的母族還在茍延殘喘,自己什么與之抗衡的實力都沒有。

    顧辰放下手里絲絲縷縷的珠簾,珠簾失去控制搖擺的歡脫肆意。

    “走吧,回宮。”

    看著面前的飯菜,顧辰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象征性地吃了幾口,便覺得索然無味,下人們只得再把飯菜撤下去。

    賀林十分擔憂,殿下的人胃口越來越差,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的身子能撐到幾時。

    殿下胃口最佳的一次,也就是吃得最多的一次,便是幾日前微服私訪的那一次,那個小廚娘做的包子,很合陛下口味的樣子。

    幸好他留了那個廚娘一命,幸好她沒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現如今看來她很有用,當初他的決定是對的。

    兩天的休沐日過去,傅晚晚便順著林嬸的牛車再次進了城。

    她穿著得月樓的新工作服,激動不已,自打母親去世以來,為了縮減開支,她就沒給自己做過新衣服,一直都是穿著過去的舊衣裳將就著過,這是她這四年以來第一回穿這么新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