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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學校宿舍的對比,這里就顯得條件好多了。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每個房間三千美元的月租成交。不過,簽合同時,還是只有中國男生一個人,為了預防騙子,我問道:“這位同學,這里的老板不會就是你吧?”中國男生一愣,點點頭說:“是的,我就是這里的合法繼承人,你們看?!闭f著,他拿出自己的法國身份證,又拿出兩個身份證和一系列房產及經營手續。我挨個看了看,中國男生的名字叫馬樂,另外兩個身份證看上去是他的父母的,房產所有權和賓館經營權也是他父母的。我搖了搖頭用漢語說:“就算你是繼承人,但根據手續來看,我們要和你父母簽合同才有法律效力。能讓你父母和我們簽合同嗎?畢竟我們初來乍到,還是穩妥一些好?!逼渌瑢W聽了查爾斯的翻譯也覺得有道理,紛紛要求和馬樂的父母簽租賃合同。馬樂那張掛著職業微笑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然后又慢慢裂開嘴,露出苦澀的笑容用英語說:“我父母的不就是我的嗎,和誰簽還不都一樣。反正有我在,大家還擔心我跑了不成!”這次查爾斯說道:“那可不一定,我們之間互不了解,算一下,每個房間三千美元,八十個房間就是二十四萬,每個月二十四萬美元,每年就是兩百八十八萬美元,只可不算小錢了,還是穩妥一些好。”看到所有同學都點頭贊同,馬樂的臉色變了又變,明顯是在做內心掙扎。不到一分鐘,馬樂一咬牙,眼中含淚卻又堅定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父母不在本地,暫時不能和大家簽合同,讓大家白跑一趟,真是對不起各位同學了?!闭f完,馬樂就毫不猶豫的給大家鞠躬表示歉意。我琢磨了一下,這一年將近三百萬美元,說不要就不要了?完全不和邏輯,這里面肯定有事?。】吹揭呀浻型瑢W要離開了,我說道:“等一下,我想馬樂同學一定有難言之隱,大家應該知道,除了這里,再想找一個好住處就不那么容易了,而且大家出門在外,應該知道,我們聚在一起,安全性會大很多,如果大家相信我,我可以和馬樂同學談談,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大家在這里等一等,應該比出去自己找房子更方便些吧!”聽我這么一說,同學們也都點頭贊同。我說道:“一人為私,二人為公。我想請查爾斯做公證人,以證明我沒有任何徇私行為,一切為了大家?!蓖瑢W們看著查爾斯,查爾斯被這么多人注視著,只能勉為其難的同意了。我們三個來到一樓的一個小咖啡館,我開門見山的問:“能說說你的難言之隱嗎?我保證不外傳?!闭f完,我還給查爾斯使了個眼色,查爾斯也表示決不外傳。馬樂喝了一口咖啡,露出一臉自嘲的笑容,抬頭看著這棟樓,上上下下看了幾遍。終于,一聲嘆息之后說道:“其實,不是我父母不愿意簽合同,他們卻實離開了,只是他們離開的不是這個地方,而是這個世界。”說完,馬樂仰著頭,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我看見他的眼中帶著極度的憤怒還有瘋狂的殺意。于是,我問道:“二老同時離世,應該是有什么隱情吧?”我這么一問,馬樂好像想起了什么,終于沒忍住,眼淚流了下來??粗粋€男人哭的怎么悲慘,我感覺他流出的不是眼淚,而是能夠沖毀一切不平的洪水。馬樂咬著牙,流著淚說:“這里有個地頭蛇叫做皮埃爾,綽號獨眼虎,平時就以收保護費為生。自從我和父母兩年前接手這家賓館,他就隔三差五的帶著一群無賴過來收保護費,每次都要個千八百塊的。因為旅館的生意還不錯,剛開始,我和父母都沒在意,但是時間長了,我們就發現幾乎所有盈利都被那個惡棍拿走了。所以,我和父母就不再交保護費??墒钦l知道,只是兩次沒交保護費,我家旅館就在半夜被砸爛了。經過一段時間僵持,沒有人敢再來我家旅館了,獨眼虎卻經常來要保護費,如果不給,當天晚上就會有人來砸旅館。沒多久,附近就都知道這件事了,旅館真的就一點生意都沒有了,家里僅剩的一點存款也花光了。最后,父親忍無可忍,用僅剩的一點生活費買了一把手槍,打算和獨眼虎拼了,誰知道,就是那一次,父親掏出手槍,本來想嚇唬一下獨眼虎,讓他們知難而退,可誰知道,父親剛用槍對著獨眼虎,那幫無賴就都掏出砍刀,一擁而上,把我父母當場砍成重傷,送到醫院,熬了三天!還是一起離開了,我當時就在街對面的水果店門口看著,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點忙都幫不上,我就是個孬種。本以為法律會給我一個公平的結果,誰知道,獨眼虎被判無罪,甚至都不用賠一分錢,更別說賠命了?!蔽伊巳坏狞c了點頭,就聽馬樂繼續說:“法庭上,那個該死的律師說我父親先用槍指著獨眼虎,獨眼虎是被迫自衛,而且當時只是重傷行兇者,至于三天后的事情,與這件案子無關。這么扯蛋的話,法官和陪審團居然信了,結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明天我去辦繼承過戶就好了,不耽誤大家簽合同入住的。現在,我除了這棟樓就什么都沒有了?!瘪R樂一口氣說完整個事情的過程,好像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