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裴焰原本打算帶著容辛去打打游戲培養一下感情,但是架不住容老板業務繁忙,不得已只能不情不愿的送他下樓。
電梯下行,透過透明的電梯玻璃能將商場里的景象一覽無余,工作日商場里的人不多,但是畢竟到了晚飯時間,三五成群的上班族和剛接完孩子的一家三口們已經陸續多了起來,站在電梯里聽不見下面的聲音,卻能看到孩子們天真歡快的笑臉。
裴焰隔著玻璃指了指下方的某處:“我小時候這座商場地下室是個游泳館,我爸那會兒總帶我來游泳,有的時候使壞,站在池邊一個勁兒招呼我,說水里有金子,我湊過去看,他就在我屁股上踹一腳,把我揣進水里,然后在一旁哈哈大笑。”
容辛對父親沒什么印象的,覺得這種父子間的玩笑很新奇,側過頭好奇的問:“那你哭了嗎?”
“哭什么哭?!迸嵫婀χ职醋∪菪梁笱?“我爬上岸之后跟他說我在池子底下看到有人掉了個手機,我爸剛騙完我自己還不長記性,趕緊彎腰往下看,問“哪呢哪呢”,我就趁機在他后腰這兒輕輕一推……”
裴焰的手在容辛的腰上微微用力示意,隔著衣服卻只感覺柔韌纖細的觸感從手心下傳來,容辛的細腰和他老爸的水桶腰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裴焰口中的話忽然就說不下去了,手指頭像是被電了似的酥麻,電梯內的溫度仿佛一點點攀升,空氣中仿佛涌起了若隱若現的曖昧。
風衣很厚,容辛沒有注意到腰部的異常,回過頭看著他:“然后呢?”
柔和的電梯頂燈下,容辛那漂亮的過分的眸子里倒映著點點微光,少了幾分幽深,清澈的像是浣洗過的星空,透露著幾分微不可查的羨慕和向往。
“然后他就掉下去了......”裴焰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透過容辛帶著淺笑的瞳孔,裴焰似乎看到了之前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小冰山平日里淡漠孤僻,習慣于把自己包裹在冰冷的軀殼中,看起來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就像是對什么都漠不關心一樣。但是他會在危急時刻不顧身手暴露和掉落河流的風險去救王文濤,會在聽到自己說與兒時與父親的趣事時眼睛發亮。
容辛也會心念波動,也會向往親情和快樂,這些“人情味”偶爾從他身上不經意的流淌出來,仿佛和他本身的人設脫離,可裴焰卻明白那是他冰冷的保護殼下藏匿的真實自我,那些試探的、微弱的對于情感的向往和憧憬,讓裴焰忍不住心都軟了下來。
他沒來由的心疼,腦海里忍不住想到小小的容辛在貧窮的城市瓦礫中堅強求生的樣子,仿佛看到了他失去唯一的親人時悲痛欲絕的落淚,又看到他獨自一人把錄取通知書抱在懷里時的孤寂與悲喜交加的落寞。
如果容辛不是出生在B城,如果他從小也像自己一樣在父母和家人的呵護與關愛下長大,那如今的容辛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命運怎么忍心這么對他。
不過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裴焰一方面氣憤命運的不公平,另一方面卻又慶幸它將容辛帶到了自己身邊,他只愿容辛不再一人,希望他今后的路有自己作伴。
心里的柔軟忽的再也無法抑制,裴焰忽然手上一用力,兜著容辛的后腰,把他整個人拉進了自己的懷里,然后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
“唔!”
這一吻來的太過猝不及防,還是在三面透明的電梯上,容辛驚詫的抓住裴焰的胳膊,下意識條件反射要一拳揍過去,卻被裴焰未卜先知般猛地抓住了手腕,按在了電梯的玻璃上。
“別掙扎,動作太大會被人看見的。”裴焰啞聲低笑著說完這句,再次閉眼吻了上來。
淡淡的香氣瞬間侵入容辛的鼻腔,裴焰畢竟是個家境殷實的正經公子哥,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是實際上非常講究,就比如現在,他身上噴了若有若無的高級男香,那勾人的味道和雄性的荷爾蒙混合在一起,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竟然讓容辛的腰有些發軟。
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和之前在鳳鳴山第一次發泄式的親吻截然不同。
唇舌被裴焰充滿侵略性的溫柔撩撥著,細小的神經末端將酥麻的感受傳入大腦,有種奇異的漂浮在云端的溫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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