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峰猛地上前兩步,容辛也不怕他忽然襲擊,坦然的舉著手機:“看看是不是你那枚?!?br/>
袖口上精致的波浪形花紋顯示著這正是吳峰那天晚上戴的那一款。
人在極度驚慌的時候思維是完全混亂的,吳峰有足足五秒鐘的時間耳朵里響起了尖銳的耳鳴,脈搏跳動的聲音如同炸雷般的鼓點,震得他心驚肉跳。
“你完全可以通過監控查到我那天戴的是什么袖扣?!眳欠迕銖娬一亓死碇牵钢菪恋氖謾C屏幕,“這個袖扣根本不是我那天晚上戴的那一枚!是你后來買的!”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的邏輯仿佛都找了回來,吳峰眼里亮起瘋狂的暗光,慶幸自己沒有被他的鬼話蒙蔽,緊攥的手指放松,又重拾了平日里萬事盡在掌握的自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有傷害譚虎,我的袖扣是掉了,但是那是我在驚慌之下試圖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扯掉的。你的套話在我這里沒用,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
“哦?”容辛玩味的看著他,從一旁的包里拿出一沓照片和文件“啪”的一聲扔在了桌上,“那你怎么解釋譚虎手指肚上袖扣形狀的血痕呢?”
“什么血痕!”一句話石破天驚,吳峰精心維護的淡定瞬間失態,聲音中都帶了幾乎破音的顫,“你在說什么!”
“譚虎的右側中指肚上有清晰地結痂痕跡,明顯是用力摳住袖扣時,被堅硬的金屬棱角硌進皮膚后造成的傷口?!比菪晾湫χ鴮χ郎系恼掌瑩P了揚下巴。在他出院后沒幾天就以鴻城集團實習生的身份回到了醫院,進入到了譚虎的病房,把他像提線木偶似的擺弄了一翻后,在他的手指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并且拍下了照片。
吳峰猛地撲過去抓起桌子上的照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也就是說,你的袖扣上留有他的血液DNA。”容辛從照片下抽出一份檢驗報告拍在吳峰面前。
“一個消失在監控里的,同時擁有你的指紋和譚虎血液DNA的袖扣,如果再不能證明你是兇手,那警察們都別干了?!比菪辽碜游⑽⑾蚝?,雙手交叉的放在腿上。
他那冷笑又悠閑的動作,像極了貓看著老鼠在垂死掙扎。他的眉眼比四年前更濃黑,明明是熟悉的容貌特征,卻仿佛什么都變了。
四年前他還只是內向和冷漠,而現在,有一瞬間吳峰仿佛透過少年那絕美的眸子看到了地獄般的森冷和冰寒,這中毫無溫度的漠然,幾乎讓他想到了很久以前在金港城殺伐決斷的趙城。
吳峰向后退了兩步,踉蹌的坐在了沙發上。
他本以為今天查出來了容辛的身份,一切已經全盤盡在掌握中,到時候把這個四年前的倒霉蛋推出去交給趙元琪就萬事大吉,卻不曾想這個幽靈般的少年早已先他幾步布下了一張大網,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被他無聲的抓住了命脈。
獵人被狼咬住了喉嚨,形式已然倒轉。
“這袖扣你是從哪里得到的。”吳峰給自己倒了杯水,手指卻在微微發顫,水從杯子里灑了出來。
他的手下找了那么久都沒能找到的關鍵性證據,竟然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落在了容辛手里,難道真的是是命運在作弄,還是容辛當真可怕到足以料事如神的地步。
“要說只能說你和你的手下只看到了表象,”容辛并不瞞他,更有可能是不屑隱瞞,“你們幾乎掘地三尺的找遍了洗手間的每一處,恨不得把瓷磚都摳開看看,卻始終沒有找到,那是因為袖扣早已經不在洗手間里了?!?br/>
吳峰緊緊地盯著他:“那是在哪?”
容辛沒有回他的問題,手指在沙發邊上擺放的蘭花葉子上打轉:“你還記得,譚虎遇害那天,洗手間水池旁放的是什么花嗎?”
吳峰不明所以的皺眉:“誰還記得那些……”
忽的,他的眼睛微微睜大了,有什么感覺就像是過電一樣的順著他的后脊梁骨躥了上來,他記得手下的后來去找袖扣時發過來的現場照片里面,洗手池的旁邊的花是蝴蝶蘭。然而現在經容辛這么一提醒,他猝然想到那天爭斗的時候,洗手間里的花是紅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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