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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將有弟弟出生的喜悅,對于虎兒來說,已經蕩然無存,他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很明銳的發現,皇宮里所有人的興致都不高,沒有一個人敢笑,哪怕是面對自己,從前那些總是彎著腰,媚笑著的人們,如今也都板著臉,不對,是苦著臉。

    再也看不到,或者聽不到那些圍繞在自己身邊的歡顏笑語,這讓虎兒非常的疑惑,他殺過人,可他并不知道,所謂殺人到底是什么,給與對方一種傷害?那所謂的死亡呢?更是沒有人所教授給他,他知道死亡這個名詞,卻未必能理解他的概念。

    連續數日,他都是在東宮內玩耍,這些閹人得了天子之令,也是全力陪著太子來玩耍,無論太子想要玩什么,搏斗還是射箭,天子都是允許了,閹人們明白天子的想法,他是不想讓虎兒也陷入到這種悲痛之中,每一日,天子都會來看望虎兒,偶爾還會陪他玩上一會。

    虎兒是沒有想到,自己這位長期待在厚德殿里,總是不出去的阿父,劍法竟如此了得,兩人用木劍玩耍,虎兒卻總也不是阿父的對手,阿父總是能輕松的將他制服,看不出用了多少的力量,這讓虎兒很是沮喪,虎兒還曾偷偷去問齊悅。

    齊悅告訴他,阿父所練的,乃是沙場之劍法,乃是阿父的師君所傳授,據說,阿父的師君,便是一位沙場悍將,曾鎮守邊境幾十載,斬殺賊人無數,劍法也就越來越高明,沒有多余的動作,完全就是為了殺戮而誕生的一個劍法,阿父已經苦練了二十多年。

    這讓虎兒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將耶耶所傳授的槍法,劍法都給練好,絕對不能再如此輕易的落敗。

    整日待在東宮,虎兒心里也逐漸的有些煩躁,他也不愿再繼續玩耍了,他有些思念耶耶,宮中每個人都不肯透露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也沒有人讓他出去,虎兒只能去后宮找阿母,可是,阿母也不知為何,見到了他,就會抱著他痛哭,哭的無比傷心。

    虎兒也哭了。

    他很愛自己的阿母,看不得阿母如此痛苦的模樣,他不知道阿母為何如此的傷心,他能做的,只是陪著阿母去哭,他心里也有些害怕,他總覺得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所有人似乎都在隱瞞這件事,不讓自己知道。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平日里,他在東宮練劍,偶爾去看望阿母,阿母漸漸的也不哭了,只是身子越來越弱,越來越瘦,唯有肚子正在隆起,他偷偷聽到太醫令說,若是皇后再如此消沉下去,只怕這次臨盆是要出大事的,虎兒不明白什么是臨盆,他只是希望阿母能吃的好一些,別再瘦下去。

    阿父漸漸也變得暴躁了,也不再來陪自己玩耍了,甚至,有一次,他偷偷去厚德殿里找阿父,他看到阿父正伏在案上痛哭。

    他偷偷的離開了厚德殿,他覺得這個世界有些不對,阿父竟然也會流淚?

    大概是過去了很久,在自己的幾番強求之下,齊老公終于還是帶來了天子的命令,允許他走出皇宮。

    這一日,虎兒也不知是等待了多久,穿上了勁裝,戴著弁帽,拿上了弓箭,騎著小赤兔,他開開心心的離開了皇宮,熟悉的繡衣使者們再次跟在了他的身后,可是這一次,虎兒卻不厭惡他們了,起碼,他們比宮中的那些閹人更抗揍,能陪自己玩久一些。

    迅速來到了國丈府前,不知為何,這里似乎變得有些冷清,街道上也沒有什么人。

    翻身下馬,牽著韁繩,虎兒走進了院落里,“耶耶!我回來啦??!”,他大叫著,院落內的奴仆大驚,急忙起身,有人上前接了韁繩,虎兒笑著便沖向了院落內,奴仆們誰都沒有動,虎兒沖進后院的時候,只有那個胡椅,卻不見耶耶的蹤影,他又跑進了屋內,依舊沒有找到耶耶。

    “耶耶去哪里了?”,虎兒皺著眉頭,質問面前的奴仆,奴仆看著他,卻是什么都不說。

    在這個時候,虎兒終于是感受到了些畏懼的,他有些害怕,卻又不肯罷休,將整個府邸找了個遍,他也未能找到耶耶,有些沮喪的坐在了門口,他打量著街道,他想,或許下一刻,耶耶就會從街道的一旁走出來,笑著將自己抱進懷里,就像小時候那樣。

    不過,他在這里坐了半個時辰,沒有等到耶耶,卻是等來了崔琰。

    “殿下,你果然在這里啊陛下讓你來太學進學,你為何待在這里呢?”,崔琰問道,虎兒抬起頭來,有些惶恐不安的說道“我找不到耶耶了他說要我陪他去狩獵的,他是不是一個人偷偷去狩獵了?”

    “唉殿下,或許是這樣,或許,他如今正在狩獵,玩的非常開心?!?br/>
    “不,你說謊!耶耶從來都不會丟下我,我去哪里他都會跟著我?。 ?br/>
    虎兒憤怒的叫道,眼里已然閃爍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