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諸葛亮,擔不起公之友字”
“哦?諸葛?”劉默沉思了片刻,帶著他一路朝著門子學走著,又笑著問道:“朝中似乎并無諸葛姓的大臣啊?你怎么會被天子派人送來?”
諸葛亮搖著頭,說道:“亮也不知,陛下大恩,令我前來門子學”
“哈哈哈,看來你也是寒門子弟啊”
“回公,我出身瑯琊諸葛氏,先祖幾代為官叔父乃是淮陽令”諸葛亮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他擔心對方會以為他在炫耀家世,其實,他只是不想欺騙對面的這位大臣,從進入雒陽之后,此人是對他最為熱情和善的,面對天子他能感受到那種壓迫感。
而趙溫張郃之類的大臣,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至于太學那些學子不提也罷,他又陳懇的說道:“亮并非是炫耀,只是不愿隱瞞長者”
劉默搖著頭,說道:“無礙,無礙,你如此年紀,便能進入學府,顯然是聰慧之人,看來,是太學的人為難你了罷,無礙,我昔日也是初入太學,太學學子看不起我,我便來了門子學我與你不同”,諸葛亮聽出對方的言語里稍稍有些苦澀,也沒有多問。
劉默卻繼續說道:“我原東濊人,東濊之君,投效大漢,成為大漢之臣,你可知東濊?我們在三韓之北,也就是幽州之北,我們那里魚蝦極多,還有一種魚,長著龍須,可謂神異!”,說起東濊,劉默雙眼發光,有些激動,絕不???。
“哦?天下竟有這般魚?不知龍須多長?”諸葛亮好奇的問道。
劉默頓時淚流滿面,多少年來,從未有人問過他這些,哪怕只是個幼童,于是,他便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又加以形容,兩人言談竟然甚和,諸葛亮身后的隨從臉色大變,又拉遠了些距離,很快,便來到了門子學的門口,看到劉默前來,守在門口的士卒有些頭疼。
劉默來門子學也并非一次兩次,他次次前來,弄得門子學上下不安,鄭玄親自下令,要他們不許劉默入內,不過,無論他們怎么防,都勸不住此人,何況,此人并非是白身,還是太尉張溫的下屬,張溫是他們的頂頭上官,他們還敢怎么樣呢?
看到他又前來,兩個士卒愁眉苦臉,實在都不知該說些甚么。
劉默皺了皺眉頭,說道:“依天子之令,特送學子前來門子學,還有要交于鄭公的書信”,聽到他如此言語,那士卒也就不敢再阻擋了,有天子的命令,他們怎么敢去阻攔呢?至于劉默是否在欺騙他們,呵,一個東濊人,敢假傳圣旨??
劉默如愿以償的進入了門子學,他帶著諸葛亮,走在這蜿蜒的小道上,來往的學子,無不回避了事,看的諸葛亮都是心驚膽戰,這究竟是何人啊,為何別人都是如此的畏懼他啊,終于,劉默將他帶到了鄭玄所在的書房,立刻有奴仆稟告,不過,鄭玄只見諸葛亮,并不想見劉默。
諸葛亮朝著劉默大拜,告辭。
劉默笑了笑,低聲在他耳邊說道:“若是有人欺辱你,便去尋一人,喚作色膩迦,他是貴霜人,你便言之與我有舊,他自然會庇護你”,說完,他笑了笑,便離開了。
他前來此處,是為了見他的好友色膩迦,如今目的也達到了,他也就不必待在此處了,諸葛亮隨后走進了書房,鄭玄正在讀著書,看到他進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相貌甚美,這才點點頭,瞇著眼睛,問道:“是天子要你過來的?”
諸葛亮從身上拿出了天子的書信,交于了鄭玄。
鄭玄雙手接過,認真的翻閱了一番,這才又坐了下來,也沒有多說什么,令奴仆帶他去尋祭酒,并且要安排好諸葛亮,諸葛亮再三拜謝,這才離開了此處,門子學內的學子眾多,年紀也是大小不一,有白發老者,亦有及冠士子,只是,唯獨他這一位幼童。
諸葛亮一一拜見,只是,面前這些人,與太學學子并沒有什么區別,面對他的時候,也是極為的冷淡,奴仆將他送到了他的住宅,也就沒有理會他,直接離去,有祭酒前來,為他錄了籍,也就離開了,兩個隨從將所帶的東西放在此處,便告別諸葛亮,準備返回家鄉。
當他們全然離開之后,諸葛亮便有些孤零零的,不過,他也不惱,只是期待著明日便能與其余人一同進學,到了夜里,他的同窗前來,此人乃是個及冠之年的年輕士子,他早已聽聞來了個同窗,與他一同入駐,心里開心,便急急忙忙的從外走了進來。
太學,單人府宅,門子學是雙人甚至六人府。
那人手持一壺美酒,開開心心的走了進來,走進了府宅,迎面一看,只見一幼童疑惑的望著自己,周圍并無他人,他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說道:“如今來這門子學,還能帶著孩兒?”,他看向諸葛亮,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阿父與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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