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狗又在鬧了。
岳普和嚴良對視一眼,朱朝陽倒茶的動作停滯了下,但沒有回頭。里屋傳來的動靜沒有減弱,重物撞擊門板的聲音沉悶頓挫,一下,又一下,期間還有類似喘息的停滯,隨后繼續撞擊,力度卻小了許多。
“朝陽,你又養了只狗?”嚴良問道。
“小狗多可愛啊,嚴良哥,我們也買一只吧?!?br/>
“那得是聽話的才行?!眹懒计沉嗽榔找谎?,翹著二郎腿說道。
很多時候,他們三人聊著同一個話題,實際上卻沒有一個人真正感興趣。他們從不干涉對方的生活,因為他們知道那個口子一旦撕開,里面傾倒的東西盡是腥臭丑陋,不如都兜在自己懷里。
朱朝陽與他們面對而坐,沉默地用手指點著沙發扶手,他們久違的寒暄已在五分鐘前結束,他失去了談話興趣,現在所做的,只是在聆聽人情世故的繞梁余音。
一陣短促的蹦跶聲打破了僵局,三人齊齊望向聲源處,一只毛色黯淡的小巴哥犬從陽臺跑了過來,歪斜的嘴流出涎水,汪汪直叫。朱朝陽隱隱皺眉,岳普露出了愉快的笑臉,迎上去一把將小狗抱了起來,“呀!晶晶長大了好多?!?br/>
“別亂抱,小心過敏了?!眹懒紱]有掩飾自己的嫌惡,他無需顧及狗主人的顏面,因為朱朝陽投向那只狗的鄙棄眼神跟他一樣?!斑@臉皺巴巴的好丑,朝陽,你買它來是給自己添堵嗎。”
“我爸想要,就買給他了?!敝斐柸嗔讼绿栄?,對他們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岳普把小狗放到地上,小狗卻使勁扒拉她的褲腿,仿佛這個家有什么令他懼怕的東西,正亟欲找個新主人似的。
“回你的窩去?!敝斐栍媚_將它撇開,力度也不大,但嚇得小狗嗷嗚一聲,骨碌碌地就溜回了陽臺的小巢里。
“不喜歡就扔了吧,我想你爸不敢有意見的?!痹榔招Σ[瞇地說,“我和嚴良等下還有兼職,朝陽哥哥,我們先回去了啊?!?br/>
“回吧?!敝斐枌λ麄儞]了揮手,待大門關緊后,里屋沉悶的鈍響顯得更為明顯,他壓低眉眼,往屋內望去,綠色墻面包圍的木門板小幅震動,他從口袋中拿出鑰匙,走了過去。
將鑰匙插入門鎖旋轉開來的時候,里面的響動立刻停了下來,緊接著是一陣皮肉摩擦地板的聲音,似乎什么生物從門口連滾帶爬地躲遠了。朱朝陽一把打開門,然后重重地反手合上,發出震響。
黑暗房間里,一團赤身裸體的生物趴在床邊,因猝然的巨響顫抖了下,怯生生地抬眼看他。
“爸,發出那么大動靜做什么?我說過了,我們家除了普普和嚴良外沒人會來。”
朱朝陽走過去,牽起地上的狗繩,繩子不長,只有一米多,末端連通了朱永平脖子上的項圈。朱朝陽只是輕輕一扯,就把父親趴伏的身子扯了起來,以半跪的姿勢面對著他?!澳憧纯?,又把自己撞淤了?!敝斐枃@了口氣,蹲下來扶起父親白藕般的豐潤小臂檢查,細膩的肌膚上布滿了青紫,有些是他自己撞的,有些是前些天朱朝陽掐的。
“怎么沒吃早餐?”
兒子溫柔的聲音令朱永平不寒而栗,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下。進門處擺放了一個飼料盆,里面裝著的牛奶一點都沒動過。
“別浪費了,來,我幫你?!?br/>
說著朱朝陽站起身,牽起狗繩就往食盆走,朱永平被帶了個趔趄,四肢著地跟狗一樣屈辱地爬著。到食盆附近時他有些猶豫,朱朝陽用力一拉,使他摔在地上,雙眼頓時浮現淚光,喉頭發出嗚咽。他盯著那盆白花花的牛奶,連嘴里都開始流出涎水。
“抱歉,是我的錯,忘記給爸爸解開口枷了。”朱朝陽道著歉,語氣卻平淡毫無起伏,沒有一點悔意。他摘下了束縛朱永平嘴舌的黑色皮革口枷,大股透明口水頓時流了下來,而他也立刻抓住朱永平的頭發讓他仰起頭,含住他的嘴,吞食起了父親過量分泌的津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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