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云遮天蔽日,霧氣糾纏著窗外的枯木。應星踮起腳趴在窗臺上想伸手去推窗,他要逃。
身后的走廊傳來噠噠的腳步聲。
快點!
不知身在何處,走廊上貼的白瓷磚有了裂縫,露出底下黑色的水泥。窗戶也是舊的,十幾年前鄉下的款式,復古的藍色,光線進來讓人有些頭暈。腳步離他越來越近,有男人在喊他的名字,聲音沙啞猥瑣,應星甚至能逐漸聞到嗆人的煙酒臭。他更著急了,無論用什么辦法也得從這棟樓里出去,即使推開玻璃跳下去死了也無所謂。
再快點!
可他很小,人又矮昨天好像也沒吃什么東西,窗戶的鎖扣近在咫尺卻怎么也夠不到。要被發現了,應星想,他只能轉頭跑回房間去拿那把藏在枕頭里的兒童剪刀。腳步停在他的房門口,還裝模作樣的敲敲門。一雙稚嫩溫熱的手捂住他的嘴,推著他奪走了剪刀又把他藏進衣柜里。
女孩比他大三歲,她給小男孩一個擁抱,把兩人的衣物堆在應星身上,她說:“你別怕,千萬別說話,千萬別出來。”
應星拉住她的袖子,來不及了,他只能從合上的衣柜聽見女孩的尖叫,男人的怒罵,還有吱呀作響地鐵架晃動的聲音。藍色的窗戶是那么滲人,遙遠又壓抑,玻璃后是一張張黃漆的兒童桌,桌面上壓著玻璃,玻璃下壓著不知道誰的照片,血濺在上面慢慢氧化發黑。應星胃里突然一陣翻涌,聲音遠去卻未停,耳鳴襲來一陣陣的發暈像坐在小船里,他忍無可忍推開柜門,可房間里一個人也沒,安靜到空白。突然有個小男孩推門進來,小小的一只,被圍巾裹的像顆雪球。
應星的頭快要炸開,他認識這個孩子,但他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他拉著他在走廊上跑著,腳步聲突而又至,樓里的廣播喇叭又放起《寶寶巴士》。應星莫名知道要門禁了,拉著小景元往樓下奔去,樓梯綿延不絕一圈又一圈怎么也下不去,他們跑了好久,景元突然焦急的喊他,他順著方向看去,一樓的自動大門已經關上,他們爬不出去,只能沖進保安室,即將按下開門鍵的時候景元消失了,房間里多出了一個肥胖高大的男人,他渾身酒氣面目猙獰,嘻笑地按住小應星的手,叫來了一堆人把他“送了回去”。
掙扎中,應星看不清保安的臉,只抓住了他別在胸口的名牌「**福利院——曾全大」
“應星!哥哥,咳…哥!”景元拍打著應星的手臂,男人五指扣住他的喉頸,性器插在他的身體里,眼底一片血紅。
秦島里A市不算太遠,但遇上春節高速前段還是有點堵,到家差不多晚上七點。他倆都不餓,也沒心思再吃,剛開燈就抱成了一團,一樓有全家福,在那搞起來大逆不道,兩人舍不得分開只能跌跌蹌蹌親在一塊往樓上走。
鏖戰至半夜,景元以為他哥總算消停了,沒想到睡到凌晨四五點應星突然發作,掐著他的脖子差點把他操進床墊里。景元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應星,即使是副人格出現他哥也是十分清醒,他心中驚惶不已,猜測應星會不會還有潛在人格沒有被發現的。景元順著應星的道兒喊他,發現這人對自己的名字還有印象,只是喊不醒,有點夢游的意思。他又怕強喊會出什么事,只能忍著。
私密處掩在被子下,景元的反應很誠實,從胸口一直紅到了臉上,在窒息中爽了又爽。應星緩緩撤手,他總算清醒了過來,親親景元汗濕的臉,抽出來射在人屁股上。景元大腦缺氧刺疼,猛吸氧氣在床上撲騰,反正被子床單都被毀干凈了,應星索性順著景元的動作把他卷在里面。
貓卷緩了一會兒,滾到飼養員邊上,景元脖子上手上都是指印,挺可憐的。他哥也好不到哪兒去,背上手腕上也是抓痕,看上去觸目驚心,不太像做愛,更像兩個人打了一架。
應星拍拍被子,說:“下次再這樣你別留情直接把我打醒,我控制不了?!?br/>
景元放空了一會兒,扯著那破爛嗓子開口:“你以前也有這種情況嗎?”他知道昨晚Bde沒出來,應星被夢魘住了。
當事人搖搖頭,貓卷掀開被子一角分他一半,兩人鉆在里面景元濕漉漉的大腿掛在應星身上。應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他在干嘛。
"aftercare啊,你玩這行的你不知道?"說罷拍拍他哥的背,背上的汗還沒干摸上去涼颼颼的,景元也不嫌棄,看應星的時候帶濾鏡怎么瞅怎么可憐。
應星有被暖到,氣氛正好,景元趴在男人身上讓他講講,說這樣以后就不會在做了。
"有什么好講的,大半夜的嚇不嚇人,我忘了。"
"你沒忘快講,還有兩個小時天亮,講完我們去洗澡,今天初三市中心菜場開門了去買那兒的甜豆漿和米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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