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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男子這一刀含怒而發,勢大力沉,偏又刀勢飄忽,陰沉詭秘,兩種矛盾的特質在這一刀之中互為補足,實有神鬼莫測之威。

    面對這一刀,修士竟然不躲不避,甚至連動也不動,任憑這一刀砍在自己的后背之上。

    刀光割破他身上的粗布長袍,幾乎已經砍在他的身體之上,可是就在這毫厘之間,純凈無瑕的圣光突然自修士身上顯現,圣光之濃烈,宛如實質,堪堪擋住了這石破天驚的一刀。

    黑袍男子這一刀即使是銅墻鐵壁也能切豆腐一樣輕易地一刀兩斷,可是砍在這圣光之上竟然半點效果都沒有,反而被一股隱秘的力量順著刀勢侵襲全身。

    身體劇震,五內如焚,黑袍男子抽刀而退,可是一口鮮血還是止不住地嘔了出來,握刀的手顫抖不止,幾乎已經拿捏不住。

    “這不可能!”他驚愕無比地看著修士,雖然他知道自己多半打不過對方,但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被擊敗。這個該死的混蛋為什么會突然強到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為什么只砍我的后背不砍我的脖子呢?你是覺得我的妹妹不愿意看到我死的樣子嗎?魔鬼啊,你太天真了,主的威能是你無法想象的。”修士轉過身來,從懷中取出一本書頁破舊,幾乎已經被翻爛了的《圣經》。

    他手持《圣經》對著黑袍男子喃喃念動經文,圣光化作利劍瞬間洞穿黑袍男子的身體。

    黑袍男子連反應的余地都沒有,身上的要害部位已經被扎出了數個前后貫通的大洞。大量的鮮血不斷地噴涌而出,將周圍的花朵染成了詭異的鮮紅。

    修士安步當車地走到黑袍男子身邊,俯身拾起一朵被剛才的戰斗波及而掉落在地面的花朵。原本潔白的花瓣上布滿了血跡。那血紅得格外妖異,又如同琥珀一般粘稠通透,細細觀察,其中似乎還有火焰在熊熊燃燒。

    花朵上被血沾染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修士滿是憐惜地搖了搖頭,將那朵花重新放回地上。

    黑袍男子手腳并用拼命掙扎著爬了起來,他用手捂著傷口,踉踉蹌蹌地站著,在這位修士面前倒下,對他來說是一種無法忍受的侮辱。

    “你身上的魔鬼真的越來越強大了?!毙奘孔⒁庥^察著黑袍男子的傷口,除了少數幾處因為黑袍被割破而暴露在陽光之下的部位遲遲無法痊愈,其他的傷口,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竟然已經完好如初。

    黑袍男子心里知道,自己已經離死不遠。他對死亡并沒有恐懼,能死在這個地方也算了了自己一個心愿,可是在此之前,他不愿意向眼前這個男人退讓半步。他持刀而立,雖然已經站立不穩,但還是毅然決然地正面迎著修士,不肯有絲毫示弱。

    修士突然將掌中的《圣經》一收,圣光如潮水般退去,他笑容溫和地說道“魔鬼啊,你那么希望被主的光輝凈化嗎?主賦予你生命必有他神圣的意圖,你有罪,但不該由我來將你凈化。你以為你這些年總是能夠逃脫追捕,那只是個偶然嗎?坐下來吧,我等你很久了。”

    “你想要做什么?”黑袍男子喝問道,盡管聲音虛弱,但其中的英武卻不減分毫。

    修士自顧自地尋了一塊花園中心的大石頭坐下。他的聲音略顯沙啞,并沒有那種天生的動人音色,但是他說起話來就好像在吟誦圣歌一樣,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感,神圣而莊嚴,叫人不自覺地心生敬意。

    他看著黑袍男子,就像面對任何一位來到教堂里懺悔的人一樣,用他那獨特的聲音不疾不徐地緩緩說道“魔鬼啊,你的魔力越來越強大了,可是你覺得你這些年每次都能正好逃脫追捕,是因為你的魔力強大嗎?”

    “你到底想說什么?”黑袍男子不禁微微動搖,他的心中生出了一個他絕對不愿意相信的猜想。

    “我在七年前就已經發現了這個花園。我經常來這里修剪枝葉,陪妹妹說話,難道你以為那位懶惰的老人能把這個花園打理得這么好嗎?”

    修士那似乎永遠光芒萬丈的臉上出現了一縷感傷的陰云,但是這份感傷迅速斂去,他接著說道“你很聰明,也很謹慎,這是魔鬼特有的狡詐嗎?你幾乎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沒有人能夠知道你的行蹤。但是你每年都要來這里一次,不論離得多遠,不論受了多重的傷,你都要來這里一次。所以從六年前開始,你的行蹤就都在我的掌握之中?!?br/>
    “六年前,原來是這樣?!焙谂勰凶訉τ谧约涸庥龅囊恍┢婀值那珊显缇陀兴鶓岩?,而且雖然他極度痛恨眼前這個人,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人是絕對不會說謊的。

    “你為什么要幫我?”黑袍男子冷冷地問道,他可不覺得修士幫助自己是安的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