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王禹玉、孫蘇合、譚軒三人的車子隨著當先開路的電光軌道,逢山過山,遇河過河,幾乎是一條直線地沖著目的地疾速奔馳。
孫蘇合和譚軒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從愛情聊到了心情,從美人聊到了美食……話題漫無邊際地發散,一老一少似乎頗為投契。
其實兩人都是心思深重,各有盤算。孫蘇合自不必多說,生死懸于一線,就算再有覺悟,再有準備,也難免心慌動搖。譚軒則是患得患失,他謀劃多年,苦苦期盼,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東西,為的就是今日,眼看大事將成,心情如何能夠平靜得下來?越是這種時候,兩人越需要說些無聊的閑話來聊作排遣。
王禹玉不動如山地坐在后排,眼睛微瞇,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就像精修禪定的高僧一般,不為外物所動,不為內心所擾,似乎神游物外,但實際上又精確地把控著全局。
突然,王禹玉古井無波的臉上神色一動。
下一秒,孫蘇合驚訝地看到,一路筆直向前無限延伸的電光軌道一陣抖動,隨后就像遇到礁石的河流一樣,一下子野馬脫韁般失去控制,分別向左右兩邊散開。電光亂閃之間,孫蘇合隱隱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不偏不倚地擋在前方的空中。
車子緩緩停了下來,依舊穩穩地懸浮在空中。
王禹玉打開車門,腳踏虛空,迎上了這位突如其來的攔路者。
“喂,老譚,快快快,快點把車燈打開啊,看不清楚啊?!睂O蘇合對著譚軒連聲催促道。
“呃,老爺子他……”譚軒怕惹得王禹玉不高興,雖然也心癢難耐地想看,但還是猶豫不決。
“他個鬼啊!你不想看嗎?我很想看??!”孫蘇合可不顧忌那么多,他娘的,命都說不定要沒了,還管這些?至少看個明白,死個清楚吧。
他直接無視譚軒,撲到主駕駛座上,用手一撥,打開了遠光燈。
燈光如柱,照得前方一片通明。
孫蘇合打開天窗,探出半個身子。夜風呼呼地吹過,他縮了縮身子,瞇起眼睛。凝神細看。
譚軒被搶了特等席,雖然心里不爽可也沒得奈何,他自然也心急前方的狀況,于是把車窗開到最大,巴巴地探出頭去。
孫蘇合看到王禹玉肥碩的身軀穩如泰山地凌空而立,夜風吹過,他頭上那碩果僅存的幾根發絲招搖地舞動著。
此情此景,孫蘇合忍不住想起了前些年頗為流行的一個詞語匯—風口上的豬。他有些想笑,可是胸口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實在笑不出來。孫蘇合心中暗嘆一聲,揉了揉被風吹得有些難受的眼睛,定神去看那位攔路者。
與王禹玉對峙的是一個戴著墨鏡的昂藏大漢,雖然看不清楚容貌,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來歷,但是看上去他面對王禹玉似乎絲毫不落下風。
這人絕對是個高手,高手中的高手。孫蘇合心中瞬間有了判斷。他可是剛剛親眼見到,即使是花火,面對王禹玉也被輕輕松松地壓制。而此人卻能不動聲色地與王禹玉正面對峙,光憑這一點就知道他絕對非同尋常。
孫蘇合瞬間想到了自己做過的一個推想。那一連串連環兇案的時間之所以會透過張戰泄露出來,一種可能是團伙內部存在內訌,而另一種可能就是幕后黑手想要勾引和迷惑藏在暗處的敵對勢力。只看如此大費周章就知道這個敵對勢力非同小可。
很可能,很符合!眼前這位墨鏡大漢多半就是那個“敵對勢力”的人了。
哈,太好了,看來他還是棋高一著,并沒有被那一連串時間數列所迷惑。
“志成,好巧啊?!蓖跤碛衩鎺⑿Φ睾阎孟裾娴闹皇呛团笥呀诸^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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