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儀式會場所在的位置,破碎的水泥石板雜亂地壓滿地面,鮮血在石縫間流淌,隱約可見被壓在底下的殘肢斷臂。一段裸露的鋼筋上,暗紅的血跡還未干涸,不知是刺穿了誰的身體。
那些一葉先生精心挑選的狂信徒在被洗腦到獻出生命后,連身體也未能保全。方才的沖擊雖然不是針對他們而發,但崩塌的建筑物將他們徹底掩埋,許多人的身體甚至被砸落的建筑材料摧殘到慘不忍睹。
但是,就在這應該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廢墟之中,幾塊雜亂堆積的水泥石塊忽然顫動起來,三個早該喪命的圣眷者輕松地推開半噸重的石板,從廢墟之中完好無傷地站了起來。
這三個人動作僵硬地活動著肢體,有的緩慢地扭動著脖子,有的不斷變換輕重緩急,測試著手臂的動作,有的則扎了個松肩坐胯的架勢,閉目存神。他們依照各自的身體狀態不斷變化著動作,像是久未活動的人在重新適應自己的身體一樣。只花了幾秒鐘,他們已經剛柔相宜,動靜自如。
“這是……這是降圣嗎?”孫蘇合遠遠看到這一幕,頓時大感驚訝。沒有理由啊,那個幕后黑手明明已經追逐光球飛走了,怎么又會費力氣降圣到這三個人身上?難道是特地針對教授三人組,想要殺人泄憤?不可能,降圣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他現在絕對是全力尋找那個光球,就算心中再恨再氣也不可能分出大量精力做這種無謂的事情。
“原來你說的還有事情沒有了結是指這個嗎?這三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孫蘇合問道。
“我也不清楚,先看著吧,應該很快就有分曉。”
佛洛登伯格教授用巧妙的手法消去下落的沖擊,在半空之中穩穩地接住譚玄齡。可是兩人落地之時,佛洛登伯格教授再也支撐不住,五臟俱震,一口鮮血直接嘔了出來。他趕緊將譚玄齡緊緊抱在懷中,順勢滾倒在地,兩人一直滾出數米遠,這才好不容易化解了落地的沖擊。
那三位圣眷者中,一人忽然發力,對準一葉先生離開的方向沖天飛起,以驚人的速度猛追。剩下的兩人兵分兩路,一個走向暈死在地的喬治·勞倫斯和奈爾·史廷加爾,另一個則閑庭信步地緩步踱到佛洛登伯格教授身邊。
那位圣眷者居高臨下地看著抱著譚玄齡摔倒在地的佛洛登伯格教授,眼中泛著陰冷的光芒。
“佛洛登伯格,好久不見。”
“你……你是什么人?”佛洛登伯格教授斷斷續續吃力地問道。他早已是強弩之末,隨時都有可能暈死過去。
“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嗎?我可是受了你不少照顧啊?!蹦俏皇ゾ煺咦旖锹冻鲆唤z嘲弄的笑容,像是一只獅子正在好整以暇地玩弄著獵物。
“他們在說什么?你能聽見嗎?我這邊完全聽不到啊?!睂O蘇合在心里說道。
艾麗絲語帶無奈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我連他們用的是什么語言都不知道,要是英語我還能聽懂個一句兩句的,可是,他們說的是我完全不懂的一種語言,好像是拉丁語?”
“這可真是尷尬了?!睂O蘇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還不都怪孫蘇合,不好好學習,現在聽不懂了怎么辦?真是給這個白癡氣死了。”艾麗絲一本正經地說道。
孫蘇合忍不住吐槽道“都什么時候了還講冷笑話?!?br/>
“你說是不是該怪孫蘇合這個白癡???大學的時候明明有門選修課可以學拉丁語基礎的,這個白癡試聽了一節課覺得太難就沒選,換了門“大學生性教育”去湊學分。哎,要是當初選了那門課,說不定現在就能聽懂了?!?br/>
“好好好,都怪孫蘇合,這人真是個白癡。”孫蘇合在心里笑著說道。既然艾麗絲開始開玩笑了,那就說明局勢已經盡在她掌握之中。
佛洛登伯格教授已經看出來眼前這人只是個傀儡,是有人隔空降臨到他身上。雖然不是本尊親臨,但佛洛登伯格教授隱隱從身前這人身上感受到一分模模糊糊的熟悉感,可是他實在想不起來對方是誰。而且他現在的狀況也不允許他過多去思考,每一次思維轉動都會給他帶來大腦裂開般的痛苦。
只有一件事情是不需要思考也能知道的,那就是眼前這人絕對是敵非友,他身上那毫無掩飾的惡意像是漆黑的毒液一般叫人聞之欲嘔。
“你想做什么?”佛洛登伯格教授冷冷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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