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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賓奪主沸反盈天的圣光散去之后,清冷的月光重新成為主角,月華流水般灑落在廢墟之上,艾麗絲踏著月色似一縷清風現身于狼藉一片的戰場。

    “抱歉打擾你們的約會,我和這位教授有話要說。”

    無論是被困在魔法陣中的圣眷者,還是倒在地上的佛洛登伯格教授都怔怔地看著艾麗絲,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們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藏在暗處,而且一出手就徹底把控整個局面。這下予取予求盡在此人一念之間,該如何是好?

    艾麗絲見這兩人似乎呆住了,心里立馬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兩個人不會聽不懂中文吧?那我豈不是雞同鴨講。記得陳建明好像說過這個老頭是漢學家來著??墒抢弦惠叺臐h學家確實有一些是能讀能寫,卻不會聽說的。艾麗絲心里暗嘆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問道?!澳銈?,聽得懂中文嗎?”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佛洛登伯格教授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文縐縐地說道。他試著站起身來致謝,但是身體已經無力支撐,只能繼續頹然地躺在地上。

    “你呢?”艾麗絲轉頭看向被困在魔法陣中的圣眷者。

    “佛洛登伯格,我們會再見面的。”那人說完眼睛一閉,瞬間重新化為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冰涼。他見事不可為,當機立斷地直接解除了“降圣”。

    “怎么可能,我明明針對“降圣”做了特別的改進。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說解除就解除。”艾麗絲法杖一揮,仔細探查魔法陣中的那具身體。可是無論她用什么手段,得到的結果反饋都是一樣,對方已經抽身而退,留下的只是一位受害者可憐可悲的尸體。

    “媽的。”艾麗絲暗罵一聲,“這個混蛋的降圣手段似乎比之前交過手的那一位要高明許多?!?br/>
    艾麗絲對著佛洛登伯格教授微微一笑,法杖遙指,一道綠光自杖尖激射而出。佛洛登伯格教授毫無抵抗地微笑著承受,其實以他現在的狀態想抵抗也抵抗不了,但他這么做還是很高情商地表明了一個態度。

    綠光入體瞬間刺激腎上腺皮質激素等各種應激激素分泌,佛洛登伯格教授頓時精神一振。雖然他的身體狀況依舊糟糕,但總算能夠自如地思考對答了。

    艾麗絲一臉嚴肅地蹲下身來,直視著佛洛登伯格教授的眼睛,清晰流暢地用一種充滿奇特韻律感的語言說了一段話。

    孫蘇合共享了艾麗絲的感知,在遠處如同身臨其境般知道這里發生的所有事情。艾麗絲方才說的這段話,孫蘇合雖然不解其意,但覺得聽起來優雅動人,自然而然地帶著一種音樂感,好像吟詩一樣。

    佛洛登伯格教授面上露出無以復加的震驚神情,他沉默了好一會兒,鄭重地開口用一種孫蘇合完全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句話。

    雖然佛洛登伯格教授聲音沙啞低沉,遠遠不如艾麗絲說得那么好聽,但孫蘇合可以感覺得到,他們用的確實是同一種語言。只不過艾麗絲說得自然流暢,而弗洛登伯格教授說得就有些生硬晦澀,斷斷續續。

    孫蘇合心中大吃一驚,雖然他聽不懂,但是他瞬間明白了這簡單的對答背后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比孫蘇合更清楚,艾麗絲掌握的所有語言中只有中文和英文是她前世作為孫蘇合在這個世界學的,其他的所有語言都源自于另一個世界。而剛才他們問答所用的語言很明顯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這豈不是意味著佛洛登伯格教授竟然會說另一個世界的語言?

    語言,什么也可能是巧合,語言絕不可能是巧合。因為語言并不僅僅只是文字,只是發音,它背后承載著的是一整套復雜的社會、環境、文化……這是不可能巧合的事情。順著這個思路,孫蘇合越想越覺得自己身邊好像驀然炸響了一個平地驚雷,自己似乎在不經意之間觸摸到了極大的秘密。

    “這是怎么回事?他說的難道是……”

    “沒錯,就和你想的一樣,我們剛才對答所用的語言是流傳于我的世界中的一種古老的語言?!?br/>
    “真是這樣。竟然有這種事!”

    “我剛才潛伏逼近時聽到了他們在斗法中所吟誦的咒語。你能明白這種感覺嗎?就好像你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異世界里居然聽到有人在念“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現在一試,我果然沒有聽錯?!?br/>
    “那你準備……”孫蘇合欲言又止。

    “哈,直接說嘛,雖然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卑惤z爽快地說道“你放心吧,我當然很想立刻跟他徹夜長談問個清楚。但我不會那么自私的,我知道現在應該做什么?!?br/>